第一次写全职同人，还在找感觉。

总觉得性格还是琢磨不好，唉慢慢来吧。

 

架空！架空！架空！

ooc预警！ooc预警！ooc预警！

 

陶老板有点黑化注意。

@火腿派对  苏苏，我来啦，希望别被雷QAQ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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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得无聊，讲个故事听听。

 

讲什么好呢？

 

长篇有点累，什么世界观啊什么开端发现高潮结局啊，想想就怂了。短篇嘛，是缩写的长篇，要是按逻辑顺序讲下来也挺麻烦的。

 

所以，不如这样好了。

 

 

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，叶秋很烦。

 

眼前的民警一边拿着对讲机叽里呱啦地讲着什么，一边害怕叶秋一个冲动就冲上去了死命拦着他。其实遭遇这种突发情况，叶秋还算是挺镇定的，西装有点皱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衣冠楚楚的，不然你指望他一个弱鸡冲上去和楼上那个疯魔了的绑架犯火拼吗？

 

他抿着嘴，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表，又看了看未接通的手机，又看了看表。

他的视线飘忽，一会儿是民警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嘴，一会儿是闪烁着刺眼灯光的警车，一会儿是远处的围观人群。

 

他想到了小时候用过的搪瓷碗，想到了楼底下卖小糖人的老人的吆喝，想到了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，想到了春天的嫩叶阳光一照就亮得晃眼；他想到了洪水，想到了生离，想到了死别。

哦，他还想到了叶修。

 

 

枪声响起的一瞬间，叶秋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，还是从现实世界的耳边传来的。

其实这都没区别。

然后他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从窗口坠了下来，像是一根很重的羽毛。他整个人就蒙了，然后拔腿就往楼上跑。

 

 

这不符合逻辑呀，一般楼下的人看见跳楼不都是就近原则，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么？

 

所以当他一路飞奔到楼上，撞开房门撕心裂肺地大嚎“哥？！！”的时候，收到了叶修无情的嘲笑。

 

房间里一片狼藉，空气很重很浑浊，混合着一股火药的味道。叶修踉跄了一下，撞在身后的墙上，然后一路滑坐到地上。身上全是血，脸上也全是血，只有那一双眼睛是亮的，像黑夜里的荧光，像阳光下的冰晶。

 

 

叶秋扑过去抱住他的哥哥，几个民警也慌慌张张围了过来，剩下一两个呼啦啦地向楼下冲，远处隐隐约约飘来救护车呜啦呜啦的声音。

 

年轻的叶总哪见过那么多血啊，大脑轰的一下就空了。

他含着金钥匙出生，多年精英式教育，接手家族的公司，二十多年顺风顺水，唯一的挫折就是哥哥离家出走。而这时他突然间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，远比当初叶修离家出走、销声匿迹十多年还要强大得多的无力感。那种无力感的名字叫做“万一”，叫做“如果”。

 

 

而正躺着的那个人呢，他管你那么多。

捂着还在冒血的肚子，晕倒前就说了两句话：

 

一句“你演韩剧呢？”，一句“去救苏沐橙。”

 

 

 

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造型的呢？

 

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叶秋的话，现在冷冰冰地躺在地上的那个就是叶修，而不是陶轩了。但如果不是因为叶秋的话，陶轩也不会急得狗急跳墙一样要杀叶修。年轻的叶总表示心累：怪我咯？

 

我曾经看过一个帖子，主题是有关双胞胎中如果一方离世，被留下那一方的心里状况的问题。

 

都说双胞胎之间有那么一点奇妙的精神联系，叶秋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
叶修离家出走以前他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里，叶秋并没有特别留意过这方面的问题，也根本没有考虑过将来有一天他和哥哥会分开这种命题；叶修离家出走以后，他就像反射弧是圆形的一样，一直觉得哥哥其实没有走。

 

又是报警又是寻人启事，几年了还是没有哥哥的消息。开始的时候还可以拿着照片睹物思人，后来人渐渐长大了，就只能对着镜子脑补哥哥现在长什么样子。

 

 

这么一形容，看上去好像这个弟弟一直惦记着哥哥还挺可怜。

 

其实叶总忙起来什么都忘了。也就什么都忙完了，无所事事地泡一杯咖啡，像一个文艺男青年一样静静思考人生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这茬。

 

 

这一天，亲临X市搞调研的叶秋忙完了工作累成狗，坐在街角一家咖啡馆里思考人生。

 

他这次特意换了随意一点的衣服，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，十指交叉托住下巴，安静地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，人群在他眼前、在他身边穿梭，就像是游荡在半空中的鱼群。

 

鱼与鱼之间是陌生的、彼此无关的。

它们却在无意识间结成庞大的群体，像是洪流。

 

 

焦糖玛奇朵还没喝就冷掉了。

 

叶秋叹了口气准备再点一杯。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，猛地扳住了他的肩膀。

然后他听见了那个他正在思考的名字，被一种压抑而惊慌的声音喊了出来。

 

 

“叶修？！”

 

 

陶轩出声的一瞬间就发觉了不对。不好，认错人了。

 

真正的叶修要更苍白一点。不见光的白，皮肤微微泛着不健康的青色，隐约可以看见底下交错的血管。真正的叶修的黑眼圈也要更重一些，每次他们做的时候，承受不住快感的泪水也会顺着这里淌下来。

 

还有那双手，漂亮得超出常识的手。

 

叶修不知道，陶轩其实是给他的手买了保险的，很奢侈的那种。

 

不过就算他知道了，大概也只是平平淡淡地“哦”一声。顶多再漫不经心地扬起嘴角嘲笑一句：“怪不得每次都爱从手开始。”

 

 

他太慌了。

 

但他装出来很镇定。

 

“不好意思，是我认错人了。”他带着歉意地笑了笑，下意识地握了握手腕，“您长得和我的一位旧友很相像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，所以一时有点激动，真是抱歉啊。”然后略微颔首，自然地转身离去。

 

 

 

什么叫您长得和我的一位旧友很相像啊？明明就是一模一样！

什么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？难道一上午就等于很久？

 

陶老板说谎也不打草稿。没办法——他心里有鬼，不可能不慌。

 

他以前派人查过叶修，知道对方有一个双胞胎弟弟。但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时间、这种地点下相遇，简直太巧了。但是在遇到叶修以后，他就不再相信巧合。

 

叶秋是来找叶修的吗？或者干脆就是叶修偷偷和弟弟取得联系的？

 

不管是哪一种，X市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
 

要走。就算拿着枪管比着叶修的脑袋也要带他走。

 

 

 

陶轩这么心慌并不是毫无缘由的。

 

上次在C市被追债的缠上，差点就让叶修跑了。虽然他相信只要一天苏沐橙的行踪掌握在自己手上，叶修就一天不会走。

 

 

初到C市的时候，陶轩在南岸用假身份租了一套便宜房子，把叶修锁进去以后就匆匆离开了。

 

房子在中间楼层，不可能跳；左右也没人住。

陶轩可能是去办事了，也可能不是。

 

总之他没有给叶修留下任何食物，叶修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找，最终只找出一瓶快过期的矿泉水。他不知道陶轩什么时候回来，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——他琢磨着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，陶轩不会要自己死，毕竟活着的叶修才是那个在股市期市上开外挂的金融天才。

 

 

他尽量让自己蜷缩起来，减少活动量。脑子却飞速运转，就着这几天资讯开始在脑子里建立模型，寻找着茫茫信息海中潜藏的规律。平常他也做这个事儿，只是开着电脑更方便实时掌握信息。

 

每次叶修用电脑的时候，陶轩就坐在他边上。

 

笔记本端端地放在床上的小书桌上，泡一小杯绿茶。叶修只穿一件宽大的T恤盘坐在床上，或者噼里啪啦一个劲儿地敲键盘，或者手肘支在桌子上，十指交叉托住下巴，进入免打扰模式。

 

陶轩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看着他，一直看一直看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
烟灰缸里的烟屁股一把一把的。

 

有时候叶修想累了，就停下来向他要一根烟。

 

陶轩递烟，顺便把自己也递了过去。

 

他撑在叶修腰侧，背后的灯光投下的阴影把叶修整个笼罩住了。他若有似无的吻落在叶修的耳垂，有点痒。叶修侧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，陶轩就不动声色地再凑过去，把前者逼进一个逼仄的空间里。叶修“啧”了一声，“陶轩大大别闹啊……”，顺手把刚刚码好的笔记保存了退出。

 

 

陶轩怕叶修跑了，但是又不得不让他用电脑上网。

 

就像他忌惮叶修的能力，却又不得不依赖于叶修的能力一样。

 

 

陶轩这一走就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似的，叶修被锁在房子里三十六个小时颗粒未进。一开始他觉得饿，后来饿过头了就没感觉了。他喝水喝得很节省，冰凉凉的水滑过食道流进胃袋的感觉并不好，他觉得胃一阵一阵地绞痛，食道反酸水，喉咙像火烧过一样难受。

 

他丧失了时间感，只觉得脑袋发晕，耳旁传来尖锐的轰鸣，眼前一片发黑。

 

人到身体极度脆弱的时候就会这样，身体和意识就像剥离了一样，身体就像是沉重的躯壳，渐渐地无法拖曳，而意识却是清晰而尖锐的。

 

他想起了洪水，想起了苏沐秋。

 

1998年长江流域爆发了特大洪水，他当时和苏家兄妹正在J省，伴随着大暴雨而来的大洪水把他们冲散了，他虽然逃到了高地水淹不上来，但是完全没有补给。他被困了三天三夜，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。

 

他最后还是活了下来。

 

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和他的画风有点不大一样，但他确实是挺感谢生活的。因为他和苏家兄妹都还活着，因为他还可以把金融投资当游戏玩，他本身不在乎钱多钱少，他享受寻找市场规律的乐趣。

 

所以当下这个时候，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：不能现在就睡过去！

直到他感觉到一丝冰凉爬上他滚烫的额头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旁轻唤着。

 

 

“……修？”

 

“……醒醒！叶修！……”

 

 

他感觉心头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
 

然后放心大胆地昏过去了。

 

 

 

叶修有比较严重的急性胃炎，在陶轩才带着他出逃的时候就犯过几次。一般情况下陶轩是不会带叶修出门看病的，嫌麻烦的叶修也不愿意在泡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里杵着。但这次不属于一般情况的范畴，陶轩出门的时候自己也没想到会被绊住这么久。

 

但是在医院待了没几天，叶修大神不干了。

 

 

于是陶轩又悄悄在渝中区租了一套房子，把叶修接了过去。

 

我知道你们想吐槽：逃债呢！陶老板咋看上去还挺有票子的啊？这不废话吗？不是有一个活生生的赚钱机器和他绑定在一起的嘛！不然嘉世倒的时候，陶轩干嘛非要逼着叶修和他一起走啊？

 

叶神什么水平？

 

别看他一直劝陶轩要放眼长期的良性投资，其实他玩短期投机也一样玩得顺溜。他的嗅觉灵敏，并且像索罗斯一样善于潜伏观察、收集整合多方信息，从中提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。用一个俗一点形容就是：他指哪只股，哪只股就涨，跟开了金手指似的。

 

陶轩就怕叶修不合作，反将他一军。所以他一直不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

 

投机的时候他也是参考叶修的意见，并不全部照做。

 

 

况且他欠的，不仅仅是钱而已。

 

 

 

陶轩推门进来的时候，叶修正歪倒在沙发上看《●评大财经》，没精打采地叼着一片薯片，听见关门的声音懒洋洋地抬头瞄了陶轩一眼，算是打了招呼。

 

陶轩也不计较，他探头看了看这期节目名——“人民币国际化的配套”，他还记得上一期是“索罗斯预警全球二次探底的逻辑”。

 

金融大鳄索罗斯这个上面提到过，后面还会说到。

 

陶老板和叶修之间的往事和这个名字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联系，以后再说。

 

话再说回来，这些哪是二十来分钟探讨得完的话题啊？这栏目被定位为深度政经评论性的周播专题节目——叶神表示虽然电视节目大多是科普性质的，涉及不了多少深水部分，不过娱乐娱乐也是好的。陶老板表示如果每个星期把叶修对各大财经节目的吐槽录下来，又可以做成一期新节目去抢收视率了。

 

 

陶轩把袋子里的报纸、杂志、周刊拣出来放在桌上，然后提着袋子进了厨房。

 

陶老板其实还是有钱的，但是他不敢请保姆。风险太大了。

 

所以他和叶修的日常起居基本是他亲自打理的。前段时间叶修一直不好好吃饭，加上锁房子里那么一整，急性胃炎就发作了，让他头痛到现在。做的饭菜都是清淡养胃的，一天三顿掐着时间守叶修吃饭。

 

 

“吃完晚饭去散步吗？”

 

陶轩口气很平淡，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。

 

叶修的右眼皮跳了一下，淡然地喝了一口汤：“陶大大刚过不惑之年，就开始对坝坝舞感兴趣了么？”

 

 

陶轩笑了笑，不置可否。

叶修也笑了笑，没说什么。

 

 

 

六月底的晚风夹杂着一丝燥热，他们吃过晚饭就沿着滨江路走。

 

叶修漫无目的地走在前面，几步之后是陶轩。叶修时不时停下来向他要一根烟，然后就靠着栏杆开始吞云吐雾。陶轩也不说话，就耐着性子站在一边看着他抽。

 

叶修的手修长，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凑到唇边的时候，就好像要轻柔地亲吻指尖一样。

 

陶轩走过去，拿掉他的烟就开始吻他的手。

叶修下意识地抽手，却被抓得更紧了。

 

 

他挑了挑眉头，但面上还是游刃有余地推了推陶轩：“陶老板注意下影响啊？要是明儿晨报标题成了‘老牛吃嫩草：中年男子当街猥琐男青年，这个社会怎么了？’那该多不好。”

 

陶轩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笑了。

 

“这话三年前说更合适一点吧？现在是‘中年男子当街猥琐中年男子’了。”

 

但是叶修不笑了，他有点猜到到今天陶轩的反常是奔着什么来的了。

 

 

三年前正好是美国次贷危机爆发的前一年，那时候嘉世的经营状况就不太好，陶轩忌惮叶修，后者的意见他都斟酌着采纳。赚了都是自己远见卓识明辨是非，亏了都是叶修使绊存心见不得他好。屋漏偏偏缝上以刘皓为首的一帮人起内讧的连夜雨，人事调动很大，整个嘉世上下乌烟瘴气的。

 

一般公司讲到和老板走得近的女秘书，员工们都笑得很暧昧。在嘉世，讲到和老板走得近的男秘书，员工们笑得更不怀好意了。

 

但叶修他真不是男秘啊！只是陶轩做什么都非要指名叶修跟着而已。

 

 

那年有一次出差，陶轩带着叶修来到C市，正好赶上C市直辖十周年的焰火晚会。

长达半个小时的大型焰火表演，炸亮了漆黑的夜空，也烧着了幽黑的江面。

 

陶轩一时间精虫上脑了，就近开了一间房，把叶修压在窗台上干。

 

蝴蝶骨抵上冰凉凉的玻璃，背后是一片漆黑的夜幕，和噼里啪啦的绚烂耀眼的焰火。

叶修的喘息声完全被压过去了，此时一切的听觉都不再有意义。只有视觉，只有陶轩面对着叶修，半张脸在焰火光中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。

 

 

那一次陶老板有点变态地悄悄开了电脑录像。

 

虽然录出来的效果就两个黑影在窗边，高潮的时候叶修仰头露出一段漂亮的脖颈和喉结，倒是背景的夜幕和焰火是那么的喧宾夺主。

 

 

 

陶轩离开去买烟，留下叶修一个人在路边吹晚风。

 

对面街广场上停了一辆大众，一开车门呼呼啦啦下来三两个戴墨镜的人，直接就朝叶修这边走。

叶修大大虽然是个战斗力不足零点五鹅的宅男，但是一看这黑社会一样的架势反应还是很快了，转身就迅速朝人群堆里扎。那几个墨镜男一看也加快了速度追。

 

 

我去今天是作什么孽了？还让不让人好好饭后三百步了？

 

山城就是爬坡上坎的多，没几步叶修就累得呼哧呼哧的了。再看身后几位兄台那个暴力凶残啊，也不玩风骚走位直线地追，快撞人了就把人推开。叶修心下琢磨着要是现在大喊“救命啊！警察叔叔这儿有抢劫啊！”还来不来得及，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
 

 

叶修大大被捉回来塞进车子里，就看见陶轩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。

 

他看也不看叶修一样，不耐烦地一甩手，让那几个人滚。

叶修愣了一下，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
 

 

他不动声色地捡起一根烟，恢复了平日里的懒散和别无所谓：“老陶真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。”

 

“你不也挺擅长自导自演的吗？”陶轩开口就看得出来心情很差。

 

“呵呵，没有啊——我倒是希望能抢先一步做正义的伙伴啊，可惜捅出去的人确实不是我。虽然材料是我收集的没错。”叶修耸了耸肩，语气越发的轻松。

 

“……你闭嘴！”

 

陶轩一攥拳头，烟盒子都被捏变形了。

 

“刘皓黑了我的电脑本来是想找你录的那段视频的，至于他怎么发现那些残存材料的，我就管不着了。你要是不信，我也没办——”

 

陶轩揪着叶修的头发就往车窗上按，额角撞击发出一声钝响。

 

接着又是一声。

 

再一声。

 

 

tbc.